1994年，我在《中华儿女》上发表了“说不尽的中国女市长”，时隔28年，我拾笔重写中国女市长。

       从1991年到2015年，这24年我不仅服务于中国市长这一群体，而且更加关注女市长这道美丽的风景线，我偏爱她们，欣赏她们，跟她们在一起我心花怒放。

       1991年68名女市长首聚杭州

       1991年3月，正是杭州红肥绿瘦的时候，68名正副女市长聚首杭州，成立了自己的组织——全国女市长联谊会，当时担任北京市副市长的吴仪当选会长。这是件破天荒的事，当时中国只有150多名女（副）市长（据不完全统计），一下子就来了将近一半人，从政女性能建组织，现在不可思议。同年8月，中国市长协会成立，女市长联谊会自然而然地成为市长协会的下属机构。

 出席成立大会的部分女市长合影

      自吴仪任首任会长后，天津副市长李慧芬、曲维枝各任过一段时间会长外，后来都是上海女副市长任会长，从左焕琛、严隽琪、杨定华、赵雯……直到现在的宗明副市长。市长协会章程规定，会长由在任北京市长担任，执行会长由在任住建部部长担任，而由上海女副市长担任女市长分会会长，似乎是约定俗成的惯例。

作者（左二）与全国女市长联谊会发起人、首任秘书长张英（左一），副秘书长王荫萍（右一）和吴仪大姐（右二）在一起

       两组数据的对比与解读

       在我1994年的这篇文章中，当时只有300多位女（副）市长，50岁以下者占83％，其中40岁以下的占21％；她们文化程度较高，大专以上的占到95％；党外人士约占24%；少数民族占10%；正职女市长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在20个左右（全部地、县级市，含直辖市区）占比往往少于2%；而70%的女市长分工管文教卫口。

       30年过去，这个群体有什么变化吗？据女市长分会不完全统计，2021年女（副）市长人数830多人（市长总数近6000人，包括直辖市所辖正副区长），正职近60人；中共党员占比为61%左右；硕士及以上学历也是61%左右；少数民族占比约12.6%；平均年龄约48岁，甚至有”80后“”90后“的。

       从这两组数据中我们能解读出什么呢？

       首先，女（副）市长人数增加2倍，这归功于城市的发展，也说明更多优秀女性选择从政。女市长教育水平大大提高，过去统计的是大专学历，而如今光硕士、博士就超过60%,海归已相当普遍。正职女市长终于突破20个的这个圈，达到近60人，增加了将近2倍，说明女市长执政能力得到认可。非党（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由24%到现在的近40%，体现了各级政府切实执行多党合作。

       过去女市长大多数分管文教卫，占比长期在70%左右，但最新统计约为50%，这是有意义的。记得曾有一位研究妇女问题的英国女士问我：“为什么女市长管文教卫生的多呢？”“因为社会上认为她们适合干这些事情。”“那么为什么她们适合搞文教卫生呢？其他方面不行吗？”我无言以对，我能告诉她这是上级的安排吗？她能搞懂“组织部门”是啥意思吗？

       有人用“无知少女”四个字来调侃女市长，女市长也并不介意这个戏谑的称呼，因为实质上是有很多地方组织部门，安排副市长时，将非党名额、高学历名额、少数民族名额与女市长的名额合四为一来完成指标的。我现在定义女市长这个群体，更愿意用“受过良好教育的高素质的从政女性”。

      女市长群体的特点

      开宗明义我就表白了我爱中国女市长，28年来，从与她们的接触中，感受到她们鲜明的特点。当然这都是一些感性的体会，断不能上升到理论层次。

      首先女市长极为敬业，无论对工作还是对生活都非常认真。我曾问过吴仪和乌杰（原体改委副主任），女市长最大优点和缺点是什么？两人竟异口同声地说“优点是认真，缺点是过于认真”。这可以理解为女市长过于注重细节和完美，作为城市的一方主管是否应该是“将军赶路莫追小兔”！

      我曾在2011年写过一份政协提案，关于“市长调动频繁任期过短”的反映意见。那时统计能干满一届的不足20%（现在大概只是个别人了），而同时期任期超过十年的女市长就有200多人，这说明女市长提拔较慢，但爱岗敬业，踏实专一，仍是女市长本色之一。

      市长调动频繁，任期太短，我认为不足取，对城市的发展管理不利，市长本人也难以建立口碑和业绩。现在有多少城市的市民能叫得出市长的名字？

      市长协会成立不久就将自己定位为“学习型社团”，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办了无数的培训班、考察团、研讨会、大论坛……其中也有单为女市长办的“广州经济理论学习班”“上海女市长研究班”……女市长的学习热情和学习纪律令我印象深刻，在知识的大海里，她们就像海绵一样，那种对知识的渴求令人感动。我们的新加坡市长班和德国市长班，曾受过外国主办方的批评，都是因为学习热情不高，提问不极积，协会的化解之道就是下次派出一个女市长团，女市长们活力四射，学习认真，刨根问底，外国主办方从头乐到尾，立即就会挽回影响。

上海女市长研究班“媒体沟通”课程

女市长代表团在慕尼黑某环保组织听取公民参与环境保护的介绍

2000年10月，驻美大使李肇星（左三）会见女市长代表团，团长张宁生（中）

      有次，一个女市长团在卢浮宫参观，地陪讲得细致，过了原定时间博物馆还没有看完，女市长们一致要求放弃休息购物时间，继续参观。这位地陪感叹：“我接待过那么多的中国团，你们是唯一一个放弃购物的团。”别忘了，女市长们当时置身巴黎，这可是天下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购物天堂啊！

      女市长也许不如男市长刚，但在任劳任怨，特别是受到不公和委屈时，她们表现出的坚韧和忍耐却是很突出的。今天的女市长已经不屑做“女强人”“男人婆”，更不会自怨自艾，觉得“做女人难”，她们已取得共识，要将事业和家庭双肩挑。但由于社会对女性领导的苛求，不免会有难言的苦衷，如她们的提拔往往会伴着闲言碎语，甚至还有这样一种说法——“漂亮的女选民不选，丑的男选民不选”。长相歧视是一种隐性的存在。

      有位正职女市长，瘦瘦小小的，却有一颗异常强大的心脏。2000年初的一天晚上，发现她上初中的独生子失踪，在那个没有网络监控的时代，孩子失踪意味着永远失去，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如同五内俱焚。她本可以借助权力动用各种力量去寻找孩子，但第二天她要陪同一个重要的外国招商引资团，她是一把手，必须要出面，于是强压痛苦和焦灼，选择了去工作，而孩子却再也没能找到。

      在经得起命运大逆转上，再举一个克拉玛依女副市长赵兰秀的例子。1994年“12

·8”火灾事件，烧死325人，伤132人，死伤大多是小学生，影响恶劣，群情激愤。赵兰秀被依“玩忽职守罪”判刑四年多，只因赵兰秀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当时又在现场，市政府必须有人承担这个责任。而实际上兰秀一直在现场帮助孩子逃生，后因自己严重烧伤昏死过去而被救出。清秀的她不仅毁容残疾，又患严重丙肝，被免去了公职没有了经济来源，身体的痛苦和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但兰秀顾全大局，一概承受下来，她说：“人生有许多选择，有些甚至是灾难性的选择，但如果让我再重新选择一次，我还会以牺牲自己去换回孩子们的生命！”

      面对这么一位忠贞的女市长，女市长分会邀请了律师和记者深入调查，向上级和社会说明真实的情况，很大程度上帮兰秀落实了政策。在女市长第三次代表大会上，她不再遮盖那疤痕累累的脸，而是昂首勇敢地走进会场，几百名女市长全体起立，以热烈掌声欢迎她。这掌声是为鼓励兰秀敢于直面惨痛的人生，永不放弃入党誓言和赤子之心。

      但现实生活中，人们对女市长仍是有距离的。记得有次女市长活动上，一位学者讲“怎样做一名杰出女性”，他侃侃而谈，头头是道。一位女市长提问：“请问教授，像这么优秀的女性，你会娶她吗？”“绝对不会！”教授脱口而出，台下都乐了。虽然教授“说一套做一套”，但越是优秀的女性越是嫁不出去，这也是一个不争的社会问题。“大龄剩女”指的大多是这样的女性。

       女市长在国际上光彩照人

      在女市长分会成立初期，很多女市长没有出过国，甚至有的没有走出过省，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位云南偏远小城市的少数民族女市长，对外面的世界还不太适应，自己开吉普车，带着锅和粮油等食品，奔波好几天到桂林参加女市长的活动。那时我们女市长作为从政妇女群体中的一员，与国际特别是北欧等发达国家的女性参政者，还是有相当距离的，所以走入国际是我们女市长的必修课。

      1991年至2012年，市长协会和女市长分会举办或参与十余场以女市长为主体的国际活动，在国内四次，派出的代表团有十余个。

      2005年北京召开“第四届世界妇女大会”，这次会议女市长是单独组团。国际妇女大会，也是各国妇女服饰的一次争奇斗艳，中国妇女团体照例旗袍亮相，女市长团也不例外，但女市长们的旗袍可是惊艳了所有人，因为她们穿的是来自台湾旗袍大师杨成贵先生的定制品，特别的精致高雅。在那种场合，穿着既是学问也是政治，女市长用旗袍，向世人展示了中国从政妇女之美。

      中国设市人口指标是25万以上（非农人口），这在中国大量存在，有的一个县就有100多万人。但在西方国家，二十几万人口的城市就是大城市了，我曾拜访过奥地利只有1000多名居民的城市，市长让他的小儿子戴一顶瓜皮帽来接见我们。所以中国哪怕是一个县级市对外国而言都是大城市，像中国有这么多“大城市”的女市长在世界上绝无仅有。2000年，中国女市长赴美国考察，美国市长协会副秘书长大卫·盖顿对媒体说，他对中国有这么多女市长感到惊讶！对中国市长协会有一位女士担任领导感到不可思议！他还诚恳地赞扬中国女市长“聪明睿智、事业心强”。

      加拿大蒙特利尔市的布克市长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对中国有着深厚而特殊的感情，20年里他访问过中国23次，并曾全力以赴地帮助中国申办2008年奥运会。所以当女市长代表团访问蒙特利尔市时，布克市长特意在他的办公室安排了隆重的会见，他热情洋溢地致欢迎辞，并请我们吃糕点喝咖啡，主宾气氛融洽欢快。

      我代表中国女市长致答谢词，当我提到了刚刚过世的老特鲁多总理，回顾了他的功绩及对中国的伟大友谊时，布克市长的助理兼翻译竟哽咽落泪了，瞬间我感受到，只要真挚，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可以互通的。布克市长让我留言，我望向女市长们征询词儿，“就写我们爱布克市长！”一位女市长脱口而出，大家都拍手说好，布克市长哈哈大笑，觉得中国女市长太可爱了！

2000年10月，女市长代表团与加拿大蒙特利尔市布克市长（二排中）合影

2004年5月，作者率领的女市长赴德代表团与科隆副市长亲切会谈

       2001年6月，以合肥市张雪萍副市长为团长的中国女市长代表团，出席了联合国亚太经社理事会举办的“亚太地区女市长和女议员高峰会”。在泰国彭世洛市举行的这次大会上，张雪萍用英语做了大会发言，湖北黄石市胡菊萍副市长获颁“亚太城市管理杰出女性”。

合肥副市长张雪萍在“亚太地区女市长和女议员高峰会”上发言

黄石副市长胡菊萍接受荣誉证书

      说起胡菊萍再多写几个字，我是1994年在市长培训班上第一次见她，她的热情真诚和漂亮给我留下印象。再见她是1999年市长协会去黄石考察小区建设，作为主管城建的菊萍一直陪同我们。很少有女市长分管城建，我见她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白皙的面庞被晒黑，皮肤也粗糙了，不禁心疼！但当她一身红色套装站到高峰会的讲坛上时，她的优秀和政绩折服了所有与会者，所以她获得“亚太城市管理杰出女性”，实至名归。

      今天“文教卫体”含金量不同了

      像所有女人一样，女市长也具有天然母爱，这爱泛化到工作上，就表现为富有同情心、善解人意、热情热心、慷慨助人。2009年，汶川大地震后，女市长们在上海成立了“女市长爱尔慈善基金”（这是爱尔公益基金会的前身）。女市长做公益，这开启了中国官员组织做公益慈善的先河。金钱+慈善，这是西方模式；权力+慈善，这是中国模式。女市长对这一模式的探索，将会对中国的慈善事业产生深远影响。

      “爱尔”通过与美国大慈善家奥斯汀的合作，已救助听力障碍者四万余人，还开展了中国首个以手术治疗脑瘫儿童的“向日葵救助计划”，针对自闭症的“启明星关爱行动”，以及帮助老年慢性病患者的“万户健康工程”。2001年，还在甘肃东乡开展了“女市长手拉手扶贫助学”活动。东乡族是中国的少数民族之一，东乡族自治县是特级贫困县，女市长们不仅帮助了那里的失学儿童，还建了东乡县首个电脑教室，培训了一批小学教师。现在东乡已经摘掉了贫困县的帽子，但“爱尔”仍关注他们，继续给他们赠送图书和体育用品等，所以东乡的老百姓，几乎没有不知道“女市长”仨字的。

女市长分会在东乡捐建的多媒体网络教室

     作者在东乡与孩子们在一起（左上图）、爱尔启明星工程线上培训宁夏站（左中图）、在爱尔向日葵计划公益项目中，作者看望做完脑瘫手术的孩子（右上图）、2019年斯达克“世界从此欢声笑语”中国（内蒙古）项目在呼伦贝尔市启动（下图）

      所以说，同样是“文教卫体”，但含金量不同了，原先经济挂帅，分管“文教卫”无权无钱，但现在民生优先，女市长们将大有作为，慈善公益是她们的优势和应尽之责。

       “女市长清廉”？现在没人敢打保票

      “94文”中引用了玉林张英副市长的话，她认为女市长从来不以喝酒“论英雄”，一般作风简朴，为政清廉，对净化社会风气能起到良好作用，女市长中损人利己、违法乱纪者绝少。

      张英是女市长分会的发起人之一，她的话我以前是赞同的，但现今没有底气这么说了。记得曾长期担任过黑龙江组织部部长的副省长马淑杰对我说过一句话：“现在官场生态很不利于女市长的成长”，当时就觉得她讲得深刻。果然，随着中央下决心，以雷霆万钧之势，开展防腐反贪决战，大批贪腐官员纷纷被斩于马下，从老虎到蚊子，人数之多，贪污数量之巨，已经超过了我极限的想象力。公权力的腐败是贪污成风之源，遗憾的是女市长这个让我引以为傲的“美丽风景线”，或因权或因色，成为贪官已屡见不鲜。

      我在职期间，只碰到过一件女市长贪污案，是湖北一位正职女市长。她参加过上海女市长研究班，我对这位学习认真、敬业，清秀文雅的女市长印象很深。未几，突然听闻她因贪污被判刑，比贪污更可怕的是听说她利用权力玩弄了100多个男人，媒体把她形容成中国第一荡妇。

      2003年9月9日，地方法院公开审理此案，认定其收受他人贿赂人民币43000元、美元2000元，一审判决有期徒刑5年。

      让人称奇的是，在监狱服刑的XXX委托丈夫，将称她玩弄男性的报纸告上法庭，2004年4月24日，这宗特殊的名誉侵权案有了一审判决:武汉某报严重侵犯了XXX的人格权利，判令该报赔偿XXX精神抚慰金20万元。

      之所以写这件女市长的贪污案，第一因为它是件破天荒的案件，一个囚犯可以在牢房里打赢名誉权官司，这难道不是中国法治的进步吗？更主要的是提醒现任女市长们，吸取XXX的教训，为官一定要干净谨慎，不贪大财，小钱上也不可马虎，手若观音只沾春露不沾钱。再说女市长一旦出事，媒体很容易掘地三尺地挖生活作风问题，所以女市长除自尊自爱外，还要学会保护自己。

       她们被奥尔布莱特赞扬

      2016年中国女市长与美国前国务卿奥尔布莱特举行了名为“提升女性领导力圆桌会议”。我认为这次的圆桌会议，展示了中国新一代女市长的能力与素质。

      圆桌会议的主持人，中国浦东干部学院的张素玲教授，根据女市长分会提供的数据和问卷调查，发现在女市长事业的成长上，有95.2%的回答是从优秀女性领导那儿获取的榜样力量，这违反了一个物理定律（同性相斥），却证明了一个人性定律（同性相吸）。

      张教授又进一步谈到当代女市长的自我认识：

      女市长具有现代性别意识，相信自己的能力，不认同女性领导不如男性领导的观念。

      女市长具有中等的性别敏感度，即对自己的女性身份既不刻意淡化也不刻意突出。

      区别角色特征上，女市长普遍认为女性领导在领导活动中具有性别优势，具有敏锐的观察力，能够体察下属和群众的情绪，善于发现问题和危机，温柔善良，富有同情心，善于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坚韧不拔，有责任感。

      张教授也直言女市长的不足之处，比如说91%的女市长认为自己在战略思维、选人用人、突发事件的处置方面还有提升的空间；18.2%的女市长对自己的情绪控制能力不太满意；27%的女市长认为在工作和家庭之间，有一些冲突难以兼顾；42.8%的女市长认为工作压力相当大。

      这次圆桌会议围绕性别差异、女性领导力、平衡的艺术三个主题进行，除了张教授具有学术特点的报告外，女市长的发言也给我留下很好的印象，随便举几个例子：

      来自企业的工程师、南京华副市长说她作为一个女性领导更能体会女性多重身份的感受，从而“在工作中把女性各方面的利益考虑得更加充分”。青岛的教授、博士生导师栾副市长说，作为女性对家庭的责任要多于男性，“我要养五个老人，还有孩子，我都要照顾到。我在家里提醒自己，我先生娶的首先是一个妻子，不是娶一个市长”（绝对大实话）。分管工业的鹤岗徐副市长在谈到压力问题时，直白地说“男性在工作中急了可以大声怒批一些现象，回家也很强势，其实自然就把压力释放了。但女性恰恰不行，因为你大声斥责的时候，他们会觉得你情绪化，歇斯底里，回家更不行，还要扮演妻子和母亲的角色，真的不能发脾气！”（难怪女市长总是笑靥如花）年轻的海归蕃璠，参加中组部博士团到宁夏挂职，没想到她竟放弃北京的专业，留下来当了一名县级市副市长，她说到榜样的力量，“我在学习工作中，受到女性领导者的影响很大，有经济学家、政治家和企业家，让我感到时代在进步，女性的定义不再狭窄，职业女性是绚丽多彩的综合体，能雷厉风行，也能温柔似水，女性领导者令世界更丰富、更平衡”。

作者（左四）参加论坛，与女市长和奥尔布莱特（中）合影

      在这个圆桌会上，作为全球曾经最有权力的女性，奥卿自然风光无两，但中国女市长也是风采不逊，上面已略有呈述，特别几位女市长直接用英语与其对话，让她很吃惊。会后奥卿给我来了封长信，她写道：“本次女性领导力圆桌会议取得圆满成功，也使我与葛丽鹤博士能够与来自中国各地的杰出女性市长齐聚一堂，对此我想向您表达由衷的感谢！当然，能够探讨一个我个人十分感兴趣的话题，我自己也感到非常高兴。也感谢能够同您和几位令人钦佩的女性领导者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久久不见，唯有祝福！

       “ 学习型组织”创建人彼得·圣吉，提出了建立学习型组织的《五项修炼》，他还将学习能力与社会发展以公式方法表达，即学习能力＞社会发展=存活，学习能力＜社会发展=死亡，从而提出终身学习的观念。三十多年来，无论市长协会还是女市长分会，在办会的业务指导思想上，我们都是将“服务”和“学习”作为核心，事实上也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我们向市长们提供了更多的知识、更广的视野、更宽的人脉、更深的思考，与此同时也体现了我们作为一个社团的价值。

      女市长分会在20年里，为中国的女市长办了近20期的培训班，举办了丰富多样的女市长活动，如代表大会、论坛、考察、公益、女市长之林、热线电话、征文、摄影展、女性专题讲座……女市长们从中获得了知识和友谊，女市长分会也成为名副其实的“女市长之家”，双方就是这样彼此成就着。

作者（左二）、广州副市长王晓玲（中）和三任为女市长服务过的分会秘书长王荫萍（右二）、张学斌（左一）、王斌（右一）

       但2012年后，协会和分会的各种活动大量减少，女市长分会再也派不出一个出国团学习访问。“限酒令”和“禁止公款吃喝”绝对必要，但多种形式的学习和国际视野，世界城市间的交流，以及不同层次的官方和民间外交，对城市管理者而言，不是也很好嘛！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已经很久没见女市长们了，我很想念她们，特别是那些老一代的女市长朋友们，她们的一颦一笑仿佛就在面前。无以表达我的心情，在“三八妇女节”到来之际，仅以此文向我所爱的女市长们献上一份真诚的祝福！

       作者：陶斯亮，国务院原副总理陶铸之女，中国市长协会顾问、中国市长协会女市长分会名誉会长、北京爱尔公益基金会创会会长。1941年4月出生于延安，196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担任中央统战部六局副局长、中国医学基金会会长、中国听力医学发展基金会会长、中国市长协会专职副会长兼女市长分会执行会长。2016年3月创立北京爱尔公益基金会，担任创会会长。专注公益三十余年，先后发起了“智力工程”、东乡扶贫助学行动、“世界从此欢声笑语”中国项目、“向日葵计划”、“启明星工程”、“万户健康”等多个公益慈善项目。